你真趴菜(第2/20 页)
毛豆?”
“都成。”我说。
“没有‘都成’,选一个。”
“他不挑得勒,吃口好得很,饭桌上我就没见他筷子避过什么,”外婆笑咪咪地,朝门内努努嘴,“嘴刁的是那个。”
四眼确实嘴刁,黄瓜只吃生的,炒的煮的一律不碰;汤圆只吃黑芝麻馅,吃到夹着碎花生的,虽然不吐出来,但绝对不吃下一个;饺子也是,大葱猪肉不吃,韭菜猪肉能吃,但必须蘸醋才下得了口;馒头不会干吃,要配豆浆或牛奶才咽得下去……嘴挑成这样,他不瘦谁瘦,难为他妈把他拉扯这么大。
回到房间,屋子是暗的,唯一的光源来自书桌前的铁窗,四眼靠坐在我白天坐过床头位置,借着窗外即将暗沉天光翻看杂志。
转头电风扇被他放凳子上,每次快吹到他,气流就会掀起一绺额发,眉心的胎记印子越来越淡,昏暗的室内下完全看不出来。
我拽了一下开关线,橙黄的灯光亮起。
“黑成这样还看,眼睛不要了?”
四眼被强光刺眼,眯着眼睛含混说:“天还亮着。”
我走到他旁边,一屁股坐上床:“我看你是想改名斗鸡眼是吧?”
他放下杂志:“还看得清的。”
“噢,了不得,”我故作夸张,“你那眼镜还带夜视?哪配的?我也想一整副。”
他笑起来,随即很快收敛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他突兀地说。
我问:“哪样?”
他说: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,也从不放在心上。”
“确实什么也没发生。”我回答他,“连翻篇都不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垂下眼,拇指摩擦书页,轻声低语,“我知道了。”
那晚对话结束,像是浆糊黏住的两页纸,双方一同默契忽略,谁也不会主动撕开,被粘连的纸张却突兀的鲠在原处,无声地昭示着它的不同寻常。
两天时间一个村子被我摸了个遍,连村西那家三花猫叫什么名字都一清二楚。
说实话,四眼不是个合格的东道主,哪有让第一次来的客人在外头瞎逛,自己却闷在屋里写作业的?
大中午的日头烈,我决定回去躺两小时,等太阳小些在出去,风扇在屋内吹着,走进去便觉浑身清凉。
来到四眼旁边,见桌面上摊开的习题,心中感叹四眼完全是长辈眼中标准的好学生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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